当然,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也真的不喜欢院长那个二儿子。

只是这话说出来,多少叫人有一种不识好歹的感觉。毕竟再大多人眼中,对方一个未婚的条件,就已经赢了。

于是她委婉道:“人家比我小一岁,我不喜欢比我小的,还有,他没结过婚,不合适。”

“哎呀!合不合适的你说了不算,院长已经问过他儿子了,人家知道你的情况。不嫌弃你离过婚,也不嫌弃你年纪。”

闻言,娄雁南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不嫌弃吗?

原来,就连在朋友的眼中,只要人家不嫌弃,自己就得珍惜吗?

娄雁南不想钻牛角尖的,但这话真的叫她不大舒服。

凭什么呢?

半晌,她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压下心中的烦躁,态度坚定摇头:“芳芳,我真的不想现在找对象,而且我的调职申请已经批下来了,再过几天就得离开,没时间处对象,何必耽误人家。”

周芳芳皱眉,显然不满意她的借口:“调职有什么?都不用你爸出面,院长就可以帮你解决了。”

娄雁南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明显有些不耐烦了:“芳芳...”

“行!行!行!我知道你的态度了,我去回了院长好不好?”到底认识这么多年,哪里看不出雁南这是真没想法,周芳芳虽然觉得可惜,但到底没好继续说下去,识趣的转移了话题,聊起了旁的。

只是待离开时,到底还是不死心问:“要不,你再考虑几天?或者回去问问你爸妈的意见?”

这一次娄雁南没有回话,只是冲着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行吧,我懂了!”见她态度实在坚决,周芳芳只以为她是被沈子儒那王八羔子伤透了心,离开时嘴里还咒骂了几句。

确定人走了,娄雁南手中的病例也看不下去了,有些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怔怔的发起了呆。

=

离婚后,娄雁南便搬回了军区大院。

其实她自己有分到房子,只不过最近父母不放心她,再加上很快就要去岛上任职,她也想多陪陪爸妈。

这天到家后,父亲还没回来,娄雁南便与母亲说了白天的事情。

钟毓秀自然希望闺女将来再找一个疼爱她的人一起到老。但也不用这么着急,起码等姑娘心态调整好了再说。

她一边整理给闺女带到岛上的布料,一边吐槽:“你那朋友也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

娄雁南笑:“她没有恶意。”

钟毓秀白了闺女一眼:“妈当然知道...这事儿你也别往心里去。反正很快就要去你弟弟那边了...要不...这几天跟你们院长请个假得了,省的听那些个闲言碎语的。”

因为闺女离婚,他们家最近天天有人上门看西洋镜,顺便说些有的没的,要么就是介绍些歪瓜裂枣,简直烦不胜烦。

脾气不好的钟女士最近可没少怼人。

她闺女离婚怎么了?就是养她一辈子,也不可能看上那些个二流子。

娄雁南摇头,将母亲叠好的布料往箱子里塞:“不用请假,反正没几天了,而且自从知道父亲的身份后,也没人会在我跟前说三道四。”

“旁边那一摞是给你弟妹的,单独装一个箱子。”怕闺女拿错布料,钟毓秀赶紧道。

“我知道,这些鲜亮的颜色,也不适合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钟毓秀表情僵了僵,心说怎么就不合适了?想她三十岁左右的时候,粉的红的,越是鲜亮的越喜欢。

/>

算了...或许换个环境,闺女的心情能变得开朗些。

就算...就算将来单身一辈子也没啥。

不提路回跟甜甜都是好孩子,不可能不管姐姐,就是她跟老娄,也会多给孩子留些体己的。

=

登上去836部队的火车时,时间刚刚进入金秋十月。

不得不说,离开熟悉的环境,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对于如今的娄雁南来说,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尤其是登上火车的那一刻,除了舍不得父母外,更多的是轻松快意。

脱离了那些个或同情,或不解、或鄙视的视线后,她觉得浑身连毛孔都散

发着愉悦的气息。

抱着好心情,坐了三天多的车,到了红春站时,娄雁南整个人都变的舒朗了起来。

甚至在看到过来接自己的周建设时,还有心情开玩笑:“回回还真是,他可真不讲究,怎么又麻烦你来接我?都说了,我能找得到地方。”

周建设看着明显开朗不少的姑娘,也是爽朗一笑:“小嫂子挺着大肚子呢,我过来接南姐也是一样的。”

说着,伸手拎起她身旁的两个大包裹,又道:“你站在这里等我,我把这两个包裹送上车再来接你。”

娄雁南哪里好意思叫人家再跑一趟,提上另一个包裹就要跟上去,不想还没迈开步子,肩膀就传来痛意,身子被后面的人撞了一个踉跄。

她下意识惊呼一声,以为自己就要整张脸埋进石子中,即将毁容时,腰间一紧,整个人就埋进了一个陌生又宽阔的怀抱里。

还不待娄雁南作出更多的反应,鼻梁上的疼痛就叫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哪里疼?”自己浑身的腱子肉有多结实,周建设还是很清楚的,刚才事发突然,他只顾叫人不要摔倒,却没能控制好力道。如今听到她吃疼的声音,立马空出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担心的想要抬起她的脸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