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定在周六这天,天气明媚,温度宜人,大?家也容易空出?时?间来参加。

那天温玉成来捣乱,大?家都知情甚至惴惴不安,生怕温灼裴会拿持股的比例来威胁他们,但温灼裴不仅没提,连受伤这事除了?秦秘书跟江浔知就没第三个人知道。

温灼裴的意思是,结婚是喜事,没必要,在二叔调查结果出?来前,还能让他喝一顿开心的喜酒,被?别?人听到都要夸他一声善解人意。

江浔知:“……你以前肯定是做公关的吧。”

出?门前,江浔知习惯性拿出?一套西装,简单舒适,没有刻意打扮,温灼裴也同样。

两人踩点抵达婚礼现场,一出?现在门口?便吸引众多目光,先不说温灼裴在温家的地位如何,单看长相气质也是出?挑的。

温玉成主动上前,他今天是新郎官,面带和善的笑容握手?打招呼:“大?哥,浔哥,你们来了?就好?。”

一句话,就要摒弃前嫌,温灼裴不跟他计较:“忙你的,我今天就带浔知走走。”

婚礼现场宾朋满座,温玉成只邀请了?熟人,江浔知来之前还在考虑他们的关系会不会被?迫公开,现在看来,大?家的目光还是放在主角身上。

温灼裴作?为新郎亲属,比他要忙点,江浔知无意参与,悄悄地溜出?去给自己呼吸的空间。

温灼裴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正要叫唤出?声,便看见?常意致提着裙摆走了?过来,只好?作?罢。

江浔知:“伯母。”

“玉成的婚礼是我找人策划的,你觉得好?吗?”常意致眨眨眼睛,满是暗示。

江浔知讪讪一笑:“很好?。”

“待会儿你跟我进去拿伴手?礼,也是我挑的,香氛的味道很适合你。”常意致悄悄地说,“你以后想要办的话,就找我,给你打折哦。”

江浔知顿了?一下:“就算要办,也是跟温灼裴……吧。”

反正暂时?没别?人。

“亲儿子也要明算账,他钱多,薅点怎么了?。”

这口?吻幻视衫奶奶。

温灼裴好?不容易应付完亲朋戚友,温玉成眼尖的便要拉他进屋,催促道:“大?哥,人都到齐了?,我们进去吧。”

温灼裴嫌这婚礼流程繁琐,心说谁策划的,以后坚决不用。但面对众人时?,他顿时?收起面孔,礼貌得体的跟人寒暄。

江浔知姗姗来迟,立在温灼裴身后,看着那一对新人交换戒指,给长辈倒茶,两位新人害羞的改了?称呼,周围言笑晏晏,氛围极佳。

温灼裴面无表情的看完了?全程,瞥了?眼二叔的神态,除了?脸色憔悴了?些,其余倒还好?,这结婚还真有冲喜的那味儿了?。

迎着气氛,江浔知夸了?两句:“真是一对金童玉女?,段小姐长得很好?看,温玉成人如其名,长相温润如玉。”

温灼裴刻薄,分不出?一点欣赏:“有什么好?看的,你看我就行。”

“……”

仪式结束后就是交际,温灼裴再次被?人叫走了?,江浔知有些同情他,但也仅仅是精神上的,身体很诚实的转身远离。

说来也奇怪,这里宾客如云,却没有江浔知相熟的面孔,就算认识的也就见?过两三面,并不熟悉。

暮色四合,晚饭时?基本就是熟人局,围绕一起在温家别?墅里吃一顿团圆饭,这还是江浔知第一次以温灼裴的家属来参加,也是正式将他的身份介绍给温家人认识。

私下再不合,表面功夫都要做好?,三叔带头起身敬酒。

江浔知只能硬着头皮迎合,酒入喉咙,如同烧城燎原,随着神经末梢影响了?大?脑的判断,晕晕乎乎的。

一杯酒下去,温灼裴见?江浔知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薄唇润着水渍。

在江浔知喝了?第二杯酒时?,温灼裴给挡了?去:“浔知酒量不好?,比不得温玉成,别?灌了?。”

大?家才就此收手?。

念着江浔知能被?一杯长岛冰茶干倒的战绩,温灼裴心想葡萄酒度数不高,应该不至于。

灯光下江浔知的脸颊莹润如玉,不见?丝毫迷糊,温灼裴稍稍放心。

饭局结束后,常意致出?口?挽留,在温灼裴拒绝的下一秒,她说:“你跟浔知结婚这么久,有没有带他进过你卧室?就一晚上而已,又不会吃人。”

温灼裴在旁边问?:“浔知晚上要不要在这里住?”

江浔知出?了?神的看着他:“住哪?”

温灼裴微微歪头瞧着江浔知的眼睛,仿佛被?水雾浸了?一层,明亮水润,但又不是哭。

温灼裴亲昵的揽着他:“我房间。”

江浔知迟缓的回应:“好?。”

段小姐怀孕了?要早休息,晚饭局结束后便各回各家,没有逗留,人走光,大?厅一下子就清净了?,常意致安排阿姨整理,温灼裴带着江浔知上楼。

卧室分开几个隔间,兜兜转转看着很大?,温灼裴刚脱下外套随手?扔在床上,回头发现人不见?了?,绕了?几步路在书房找到了?他。

江浔知仰着头看那一面墙的书架,旁边的高架子摆放的是温灼裴这些年来的奖杯与奖状。

出?乎意料的是,很少?。

江浔知老神在在的指了?指:“肯定还有很多在奶奶那里,我上次应该去看看的。”

温灼裴笑了?笑,夸他聪明,“总得给我妈留点纪念品。”

江浔知凑过来,眼睛睁得大?大?,清晰看见?眼底蓄满了?水,“你夸我聪明?我也觉得我挺聪明的,但是你夸我,我高兴。”

温灼裴这一秒忽然意识到浔知或许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