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音靠在椅背上,一抬手,便有丫鬟奉上热茶,一歪头,又有丫鬟忙上前按摩,姿态架子摆得足足的,让宋瑞看着心中满是气愤。

“还不行礼,等什么呢?”她抿了一口茶问道。

宋瑞牙都咬疼了,但还是走上前低着头敷衍了一句:“草民见过县主。”

苏阑音也不在乎他的态度,满意地笑了笑:“很好,说吧,求见本县主所为何事?”

“阑音妹妹……”

“错!需要本县主再提醒你一次吗?”

“……县主……”宋瑞加重语气,“我求见您,只是想问一问,雯丽在哪?”

苏阑音手指捏着杯盖轻轻撇着茶沫儿,漫不经心地说道:“雯丽是谁?”

“县主,您这么说便没意思了,雯丽可是与您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您怎么还问我她是谁?”

听他这么说,她故作恍然大悟:“哦,你是说那个卖主求荣的贱婢啊?”

“是她!”

“她不是跟着你做妾了吗?”

“县主,她先前来找过您,我是知道的,可是紧接着她就跑了。”

“跑了?难道是失踪?”

“差不多吧。”

苏阑音一脸紧张:“这可不行,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失踪了,那肯定是出事了,翠竹,快去找梁捕头来。”

“是。”

“啊?”

宋瑞还没来得及阻拦,翠竹便快步冲了出去。

“不是…….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宋瑞有些不知所措。

苏阑音却很认真地看着他:“怎么能没必要呢?盛京乃是天子脚下,莫名其妙失踪了一名妙龄少女,这可是大案子,总要找人调查清楚的。”

“或许是她自己跑了……”

“那就更不行了!雯丽乃是奴籍,她这样跑了是犯了律法,更得抓回来才行。”

“县主您真的不知道雯丽去哪了?”

“不知道啊。”

“那她先前来找您是……”

“她……这个嘛……”苏阑音欲言又止,故意钓他胃口。

“她到底为什么来找你?”

“有些话我不方便说。”

“你尽管说。”

“唉……”她叹了口气,一脸难过地说道,“雯丽来找我,说是你对她动辄打骂,将她虐得生不如死,实在是不愿意跟着你了,想求我再收留她一次。”

“可是你也知道的,上次她背叛我,险些害得我身败名裂,这样的丫鬟我怎么敢继续用呢?所以我便拒绝了她,并且把她赶出了陆家。”

“我想,她会不会是怕你继续打她,所以不敢回去,便跑了呢?但是,她身无分文能跑到哪里去呢?呀!该不会是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吧?”

苏阑音捂着嘴,一脸惊愕。

宋瑞一听立刻否定:“不可能,她绝对不会死的。”

“为何这么说?”

”她……”宋瑞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她与那个刘诚有染,肯定舍不得抛下她的情郎去死的,再说了,她要是安分守己我怎么会打她!”

见他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苏阑音撇撇嘴:“可是你欺辱她折磨她,让她每天提心吊胆、生不如死,难保不会把她逼上绝路呢。”

话音刚落,梁有道便走了进来:“什么逼上绝路?怎么回事?”

苏阑音忙起身说道:“梁捕头,许久不见了,您近来可好?”

梁有道看见她也是罕见地露出一抹笑:“的确许久不见了,县主。”

“您可算来了,宋公子家里的妾室不见了呢。”

“不见了?”梁有道回头看着宋瑞,眼神如刀子一般锐利,“宋公子,说说吧?”

宋瑞被看得心虚,额头都冒出一丝冷汗。

苏阑音了解他,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尤其是对于梁有道这样的魁梧壮汉,更是有些惧意。

所以,宋瑞磕磕巴巴说不上话来:“我……我……那个……”

“梁捕头,我刚才说了,他的妾室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自己跑了还是失踪了。”

“为何会不见?前因后果呢?”

宋瑞支支吾吾地说:“她……她就是……晚上趁我睡着……然后不知道怎么的,第二天就不见了。”

梁有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如此说来,自己逃走的可能性很大,她为什么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