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音!"他单膝跪地将她抱出,手指轻拍她的脸颊,"醒醒!"

苏婉莹慌了神:”她、她没事的,只是安眠药..."

傅溟川转头,眼神凌厉如刀:"程昱!叫医生!再把这女人关进地下室!"

"不!傅先生我错了!"苏婉莹扑过来抓住他的裤脚,"我只是太爱您了...求您别..."

"滚开!"傅溟川一脚踢开她,抱起苏阑音放到床上,"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

怀中的人突然动了动,苏阑音艰难地睁开眼:"傅...溟川..."

"我在。"他立刻俯身,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哪里不舒服?"

苏阑音摇摇头,目光越过他,看到瘫坐在地上衣衫不整的苏婉莹:"她...为什么..."

"她想给你下药,自己爬上我的床。"傅溟川冷笑,"现在该付出代价了。"

苏婉莹泪流满面地爬过来:"姐姐救我!我只是鬼迷心窍...父亲知道会打死我的..."

苏阑音看着这个从小欺负自己的"妹妹",此刻像条丧家之犬般哀求,心中竟生出一丝怜悯。

"放她走吧。"她轻声说。

傅溟川不可置信地低头:“你说什么?"

"我没事...让她走吧..."苏阑音虚弱地抓住他的袖口,”就当...还苏家养育之恩..."

傅溟川沉默良久,终于冷声道:“苏婉莹,记住今晚。再敢碰苏阑音一根头发,我会让苏家在上海滩消失。”

苏婉莹连连点头,胡乱套上外套就往外跑。刚到门口,却听傅溟川又补充道:

"等等。"

她战战兢兢地回头。

“把你带来的‘香水’留下。”傅溟川眼神阴鸷,“我会找人好好分析成分。”

苏婉莹面如死灰,颤抖着从手袋里取出小瓶子放在地上,然后落荒而逃。

房门关上后,傅溟川立刻倒了杯水扶起苏阑音:"多喝水,加速代谢。"

苏阑音小口啜饮,突然问道:"为什么...没上当?"

"什么?"

"她...很漂亮..."苏阑音声音越来越小,"男人不都喜欢..."

傅溟川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苏阑音,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他声音低沉,”我傅溟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趁你昏迷时偷腥?“

苏阑音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傅溟川逼近,呼吸喷在她脸上,”以为我会被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勾引?"

"我不知道!“苏阑音突然提高声音,”我又不了解你!你把我强留在身边,却从不说为什么!“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傅溟川怔住了,他松开手,用拇指轻轻擦去她的眼泪。

”别哭。“他声音沙哑,”我...不擅长解释。“

苏阑音别过脸不看他。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我母亲,"傅溟川突然开口,”是被她最信任的人下毒害死的。“

苏阑音惊讶地转头。

”那天她头痛,女佣给了她一杯参茶。“傅溟川眼神阴郁,”半小时后,她死在我怀里,七窍流血。"

"那个女佣..."

"是我父亲的情妇假扮的。“傅溟川冷笑,”所以你说,我会不会重蹈覆辙,相信一个主动爬上床的女人?“

苏阑音心头一震,突然明白了他对自己的戒备从何而来。

”我和她不一样..."

"我知道。"傅溟川罕见地露出一丝疲惫,"否则你现在不会在傅公馆,而是在黄浦江底。"

医生匆匆赶来,诊断后确认只是普通安眠药,没有大碍。

送走医生,傅溟川站在窗前点了支烟。

"睡吧,明天我让人加强安保。"

"傅溟川。"苏阑音叫住他,"谢谢你...没有上当。"

月光下,傅溟川的侧脸线条柔和了些许:"蠢问题。"他掐灭烟头,"我要是真对她有兴趣,何必大费周章娶你?"

房门轻轻关上,苏阑音缩进被子里,鼻尖萦绕着傅溟川留下的淡淡烟草味。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第一次,他没有用命令的语气让她做任何事。

而是说了"睡吧"。

像是...真的在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