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下山,你怎知道这世上竟还有一个如此俊美无俦、风-流倜傥、才高八斗的我呢?”
“脸真大,还俊美无俦……”
南荣麒一怔,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把心声说漏了嘴,他看着萧倚鹤露着一口白牙,嬉皮笑脸,自卖自夸,难得生起的感怀就这样被打断,还是被他逗开怀了。
他拿手指压下萧倚鹤的嘴角:“你惯会勾我发笑!”
萧倚鹤得意:“那也得南荣门主吃我这招才行。”
两人对视片刻,又双双笑了,一如青葱年少,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萧倚鹤翻过来趴在床上,枕着胳膊,舒坦地让他按着小腿肚,打了个哈欠道:“好啦,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先去清静宗万法会上看戏再说。”
南荣麒叹了口气,没有多言,只默默地为他按摩。
萧倚鹤趴着没多会就有些困了,稍微打了个盹,忽地感觉腿心一凉,他以为南荣麒这厮趁着他眯觉又贼心不死偷看他的“小红梅”,当即一脚踹了出去。
只听一声极熟悉的闷哼,萧倚鹤忙回头,却见身后床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个,是薛玄微捂着心口,另一只手正往下勾他的裤腰。
他一愣:“你回来了?”
“嗯。”薛玄微肩披湿意,身上还带着些好闻的熏香,瞧着好像是才沐浴回来。趁着萧倚鹤盯着他傻笑发呆,他不动声色扒了他亵裤,抬起一条腿来,老流氓似的往心处看。
萧倚鹤倏忽醒过,下意识将腿蜷缩起来。
薛玄微一把擒住:“就看看,不弄你。”
“男人的话可信吗!你下一步是不是要说,就蹭蹭,不进去?”
“……”薛玄微被噎住,还是不大接得上他整日的胡说八道,只得横了他一眼,“少听茶楼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说书。”
薛玄微看了腿上几处淤痕都消散得差不多了,倒是腿心处一点,位置敏感,一看见就不禁腹下生热,重温起前几日的颠鸾倒凤……比如一咬住他就会轻颤着,好哥哥、好相公乱叫一气。
萧倚鹤压着面皮底下的热,指望他赶紧看完上过药就把裤子给自己穿上,谁想眼睁睁看这头欺兄犯上的兔崽子突然低头,吻了那靠内的淤青一口。
“……”面皮下的红就再也摁不住了,迅速翻涌上来。他清咳一声,掩饰自己。
薛玄微竟没有再进一步欺负他,规规矩矩把裤边拉上,凉风被隔绝的一瞬间,萧倚鹤睁开眼偷偷瞄了一下,看他果真目不斜视,坐怀不乱……还有点小小的失落。
“我雇了辆马车。”
“哦……啊?”萧倚鹤不知道他突然雇马车做什么。
薛玄微道:“明日让南荣麒他们御剑先行,我们坐马车去清静宗。”
“为什么要坐马车?”
薛玄微看了眼他的腰:“可以躺着,舒服。”
萧倚鹤这才明白,一面欢喜他的贴心,一面又觉他在小瞧自己,挣扎道:“我拿你采补了十天,如今御剑也是可以的,只是速度慢些……”
薛宗主突然抽-出一张地图,上面标绘了沿途美食小吃和戏楼茶馆,他一一点给萧倚鹤看:“御剑极为消耗心神,远不及马车里舒服,且路上只能吃辟谷丹止饥。”
才眯着眼睛看了个大概,薛玄微就将地图收起来了:“既然你执意要求御剑,那……”
萧倚鹤往他身上一扑:“坐!坐马车!”
薛玄微嘴角微弯,任他将地图抢去,兴致勃勃地研究上头的好玩的好吃的去了。
萧倚鹤指着其中一个标了红点的地方:“这里的酥酪久负盛名,我以前路过几回都没机会去尝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传言中那么甜?等后天我们到了,一定要唔?”
一抹阴影落下来,薛玄微将他吻住了。
“很甜。”
吻罢,萧倚鹤抿起嘴唇,拿地图遮住了偷笑的半张脸。
·
翌日,南荣麒听说他们要改坐马车,顿时老母鸡咯咯咯,跟怕薛玄微会吃人似的,也非要跟他们挤一辆。
萧倚鹤死死抓着车帘,连珠炮弹似的啐他:“滚!你进来坐哪?我们俩中间吗!我们路上要亲嘴要摸腿,你也要看?你是要拆散小两口,让新人无语凝噎,只能执手相看泪眼的恶婆婆吗?”
南荣麒原本是这么打算的,萧倚鹤身体不好,不能老被糟践。可他着实高估了这厮的脸皮,竟然大庭广众当着小辈的面,就说什么亲嘴摸腿……
想起他俩的腻歪程度,又设想了一下两个人在他一左一右暗送秋波,你侬我侬,南荣麒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最终只得恶狠狠叮嘱了薛玄微不许乱来,然后悻悻地走了。
临走还冲着朝他做鬼脸的萧倚鹤一瞪,拿口型骂他:“不要脸,真不要脸!”
一放下帘子,车厢内暖意横生,角落里还滚着几只香球,脚下铺了他最喜欢的软绵绵的锦织毯,身旁随手可得各色花果点心,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小茶壶。
虽然都是奢侈,但与从前萧倚鹤那种钱多烧得慌的奢侈不太一样。
这是有人心疼他,而专门为他布置的。
萧倚鹤将薛玄微膝盖向外一拨,把自己塞进去,懒懒散散团坐在他身前,掐了颗葡萄丢进嘴里,美滋滋地指挥:“走,出发啦!”
第87章 兵家常事 冷不冷?师兄给你捂捂。……
今年万法会很是盛大, 越往清静宗的方向去,沿途的城镇越是热闹。原本三天的路程,在萧倚鹤各种临时兴起、曲折绕道之下, 硬生生走出了五六日光景。
尤其是他极为期待的卖酥酪的小城,临走时还多买了好几碗,被薛玄微用冰符冰着,待他嘴馋时随时就能取来吃。还买了许多看起来鲜艳可爱,实则并不如何好吃的小零嘴, 他尝了几个就腻得不行,丢进灵囊里理直气壮地说带给南荣麒当土特产。
而此时已在清静宗山门前杵了三日,都没能等到他们的南荣门主:“……阿嚏!”
快到清静宗山脚时, 萧倚鹤又窝在薛玄微腿弯上,托着腮看他单掌运气,温着最后一碗酥酪。冷气在他指间汇聚,将五指尖尖冻得通红, 然后化作水汽消散。
身边人忽然一动,伸手上来,薛玄微以为他等不住了, 稍侧开:“别急, 还太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