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晏队就不怕我是个话多的人吗?”
“你话多我可以不理你。”
苏行:“……”
于是,往学校外走的路上,苏行一直保持着和晏阑的安全距离,谁都没再说话。
“我这就是个代步车,晏队别嫌弃。”苏行坐到驾驶室里,拿出一旁的手消按了一泵,然后又递给晏阑,“擦擦手吧,回局里再洗。”
“多谢。”
晏阑把手消放回去的时候发现苏行正在吃药,他皱了皱眉,问道:“病了?”
苏行连忙把水咽下,笑着说:“没有没有,我这样哪像有病的啊?!保健品而已。”
“哦。”晏阑把安全带系好之后便不再说话,闭着眼靠在副驾座椅的头枕上。
苏行启动了车子,向着市局开去。晏阑一直没有出声,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真的睡着了。趁着等红灯的空档,苏行仔细打量了一下晏阑,他不得不承认,哪怕从他一个同性的角度来看,晏阑也确实是帅的。抛开长相不谈,晏阑成熟稳重的气质就十分吸引人。只是此时这个长得帅又有气质的刑侦支队长眉间有一团尚未化开的疲惫。苏行这才意识到,晏阑已经一整天没睡觉了。
科大离市局并不远,苏行一边想着开慢一些能让晏阑多睡一会儿,一边又想着那具尚未解剖的尸体,就在还没纠结出个结果的时候,市局已经近在眼前了。
苏行把车停好,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晏队?”
“嗯……”晏阑似乎只迷糊了一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在睁开眼的同时,他眉间那团疲惫也消失不见了。他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说:“你们抓紧时间尸检。”
苏行伸手从后座上的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咖啡递给晏阑,道:“晏队辛苦。”
“谢了。”晏阑接过咖啡,转身下了车。
随着车门的关上,苏行终于松了口气,他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看晏阑进了主楼之后才向着另一侧刑科所的楼门走去。
清晨5点14分。
“尸源确认了!”白泽的这句话让支队办公区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只听白泽语速飞快地说道:“段卓,男,32岁,西江市人,单身,在本市一家民营企业工作。7月5日在平潞市第一医院做的阑尾切除手术,7月9日出院回家。家人最后一次联系他是7月10日,之后电话不接微信不回。7月12日家人报警,但因为当地派出所的原因,并未立刻采集直系亲属DNA样本,所以数据库里并没有他的信息。不过昨天当地公安局紧急去采样,DNA比对结果刚刚确认死者身份。”
乔晨立刻站起来:“白,把他地址发来,叫上痕检一起出现场。”
晏阑从办公室出来说道:“林,调通讯记录,查社会关系。”
“好嘞!”林欢立刻开始工作。
庞广龙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他飞快地接起电话,然后惊得站了起来:“什么!在哪儿?”
晏阑和乔晨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庞广龙,庞广龙一边听电话,一边拿出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了几个字递给晏阑。
「灵岩区,南护河,男尸。」
晏阑看完这几个字之后立刻开始安排:“林,手头的任务交给技侦,你跟乔晨一起带着痕检去第一个死者的家里。白,去请王老出现场。”
庞广龙此时已经放下电话,他刚要张嘴就被晏阑打断:“等人齐了路上说。”
两分钟后,两辆警车开出了市局大院。在开往灵岩区的车上,庞广龙开始讲情况:“凌晨4点39分,灵岩区接到报案说南护河发现男尸,辖区派出所上报分局,分局刑侦勘查之后已经把尸体拉回去了,据说尸源也确认了。因为听说咱们这边发现了类似的男尸,怀疑是连环事件,所以通知了咱们。”
晏阑问:“也是被切了吗?”
庞广龙点头:“是。他们应该已经开始尸检了,需要让他们等咱们吗?”
“需要。”苏行的声音从后座传来,“我想参与尸检。”
“好,那我通知他们。”庞广龙低下头一边打字一边说,“对了小苏,上一具尸体怎么样?”
苏行依旧看着窗外,回答道:“死亡原因是头部外伤导致的颅脑损伤,生前被束缚过,跟第一具尸体死因相同。”
白泽问道:“这么快就解剖完了?”
苏行:“我刚解剖完,还没出正式报告就被你叫出来了。”
白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晏队让我叫王老师,可王老师已经不上夜班了,法医室我就认识你。”
苏行转过头来笑了笑:“没事,都一样的,我早就可以独立出现场了,师父年纪大了别折腾他了。”
庞广龙从副驾上回过头看向白泽:“欸,神兽,你们上古时期有没有那种能追溯过去的法术?就是能看到凶手的那种?”
晏阑握着方向盘冷冷地说:“胖儿,你话又多了。”
庞广龙嘟囔道:“老大,三具尸体了,我着急啊!”
“没事晏队。”白泽连忙打圆场道,“我不介意的。”
苏行低声问坐在一旁的白泽:“胖哥为什么管你叫神兽啊?”
庞广龙抢话道:“小苏你不知道吗?上古神兽白泽啊!那可是驱鬼镇邪的神兽。”
苏行茫然地看着庞广龙,庞广龙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家有白泽图,妖怪尽消除。怎么?小时候没听家长说过吗?”
苏行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道。”
白泽小声说道:“你去百度一下就知道了,确实传说中有一种神兽叫做白泽。”
“咱队里有神兽镇着,有案必破。”庞广龙偷偷瞄了一眼晏阑,试探着问,“是吧?老大?”
晏阑:“别贫了,刚才不是说尸源确认了吗?”
“哦对!”庞广龙划开手机屏幕,调出刚才收到的消息,介绍道,“死者张明志,男,47岁,本市人,无业。之前是灵岩化工厂的工人,工厂外迁之前他就买断了工龄,之后一直赋闲在家收租。他妻子六年前因意外离世,家里现在只有一个21岁的女儿,在北京上大学,这个假期没回家,一直在学校,说是参加什么活动。灵岩分局那边说是已经通知他女儿了,中午应该就能回来。”
晏阑消化了一下这些信息,然后问道:“苏行,第二名死者多大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