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1)

“查!查着呢!你得给我时间吧!”乔晨把一个硬盘塞到晏阑手里,“烟酒专卖店的监控已经调出来了,药厂那边也在同时跟进,你个没人性的家伙,别以为你挂了彩我就能同情你!去给我看监控!”

“好的老妈子,别生气啊,我去哄完刘副局再看。”

“你大爷的!”

待到傍晚时分,案件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晏阑拎着孙铭睿送来的指纹对比报告走到办公区:“麒麟巷49号屋内发现一枚有主的指纹,主人叫何浩明,男,45岁,曾因过失伤人致残入狱,今年1月刚放出来。同时监控视频也证实何浩明曾经去一家烟酒专卖店买过张格死前喝的那款红酒。”

庞广龙最先从椅子上弹起来,伸手夺过晏阑的报告,紧接着就冲到电脑前:“我这就在系统里把他标为重大嫌疑人,交管、铁路和民航全都通知到位,21世纪了,有名字有照片有案底,抓个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今晚不值班,都回家休息去。”

“老大万岁!”

晚上七点,晏阑洗完澡从楼上下来,轻轻走到正在厨房忙碌的苏行身后,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

苏行身子僵了一下,旋即说道:“吓我一跳。”

晏阑把头埋在苏行的脖子旁,低声说:“以后能不能把药贴身带着?我再也不想听到你那样的喘息声了。”

“意外而已,我不会天天去飙车,你也不会天天被人追杀。”苏行摸着晏阑的手臂,“一会儿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胶布都开了。”

晏阑:“你不是说你上手处理过的只有尸体吗?”

“简单的急救包扎还是做过的。”苏行拍了下晏阑的胳膊,“快放开我,一会儿干锅了。”

晏阑松开了苏行,靠在一旁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给你炖点猪蹄补补手,期待你下次从更高的地方跳下来。”

晏阑:“……”

苏行:“开玩笑的。西西最爱吃我做的猪蹄,她今天发消息说想吃,我就多做一点,明天叫个快递给她送去。”

“怎么不自己送去?”

苏行摇头:“不了,我怕有危险。你说的对,现在情况不明,师父也不在家,我应该尽量避免跟她们接触。”

“江局已经派人去保护她们了。”晏阑安慰道,“放心,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苏行:“她是大姑娘了。”

晏阑瞬间就明白了苏行的弦外音:“那完了,从小身边有这么一个大帅哥,再看别的男生肯定觉得都不如你。”

“所以我得躲她远一些。”苏行走到水池旁洗了手,“去坐会儿吧,高压锅压半个小时才能好,一会儿我再炒菜。”

“你是不是还不舒服?”晏阑拉着苏行坐到沙发上,“怎么看上去这么累?”

“没有不舒服。”苏行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平常回家就是这个样子。”

晏阑摸了一下苏行的脸,低声说:“你辛苦了。”

苏行拉下晏阑的手,问道:“你家有医药箱吗?我给你重新包扎。”

晏阑从玄关处拿出一个袋子递给苏行:“昨晚医生给开的。”

“那正好。”苏行把东西接过来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地给晏阑处理起伤口来。晏阑盯着苏行的头顶,心里冒出一个想法:我们这算……正式交往了吧?苏行没有拒绝,没有推开,没有勉强,就那么顺其自然地接受了自己,甚至在刚才终于卸下了全部的伪装,把这里当做了他的家。晏阑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揉了一下苏行的头发,就听苏行说道:“领导,你就不怕我一哆嗦把你伤口扯开?”

“不怕。”晏阑笑着说道,“相信你的技术。而且本身就没多重的伤,这纱布看着吓人而已。”

苏行:“周六白天我给你换上创口贴,这样晚上吃饭的时候就不会吓人了,但是你脖子上那个,贴了创口贴也会被追问吧?”

“没事。我昨天跟我表弟说的是受了点轻伤,只要不跟家里说详细经过就行。”晏阑又补充道,“其实别人都无所谓,主要是我姥爷,上次我摔下楼那事把他吓得够呛,这次就别跟他说了。”

苏行点点头,把换下来的纱布胶带和用完的清创包一起打包扔进了袋子里,然后用手消擦了一下手,抱着靠枕侧坐在沙发上,一条腿屈膝盘在沙发上,另一条腿自然下垂。他把头放在沙发靠背上,舒服得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睡过去一样。

“在想什么?”晏阑问。

苏行半眯着眼,说道:“在想周六去你家要带什么。师娘不喜欢打扮自己,西西又是个小孩子,我不太知道阿姨那个年纪的女人喜欢什么东西。”

“我妈都去世十六年了。”

第55章

苏行把头支起来,一时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晏阑笑着又把他脑袋按了回去,说道:“3号那天是我妈的忌日,十六年整。”

“可……可是……”

“百度百科上没写对吧?”晏阑解释道,“词条是公司在打理,隐去了我妈的名字,一是因为我妈确实跟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二是因为我的工作原因。我妈叫晏曦,我家公司用的就是我妈和我舅舅的名字。”

“对不起……”

晏阑:“没事。我妈病了三年多之后走的,其实我心里一直有准备,所以还好。不过说起这个,我确实应该跟你解释一下。”

“嗯?”苏行疑惑道,“解释什么?”

“关于白泽。”晏阑说,“我知道你刚来的时候一定听他们开玩笑说过我跟白泽,包括今天孙铭睿也拿我们调侃,其实我跟白泽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妈是肝病去世的,当时全家只有我配型成功,但是我那时候才15岁,不能给我妈供肝,所以只能等肝源。原本已经等到了,结果出了点意外,肝源就顺延给了我妈后面排队的人。那个人就是白泽的母亲,白泽的母亲符合手术指征,但是他家里很穷,如果给他妈做了手术,他就要辍学回家,如果他要上学他妈就得回家等死。当时白泽可能也就六七岁吧,我舅舅看他可怜,又怕他不肯接受我们的直接帮助,所以就以我的名义通过资助项目跟他结对,承诺一直资助他到大学毕业。同时跟医院联系,假借临床试验的名头免了手术费和后续治疗费用。白泽一直跟我有联系,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反正他最后是上了警校,他毕业的时候我托人把他弄到队里,也是怕他一个外地孩子被人欺负,在我手底下虽然累,但是待遇会好一些。”

苏行靠在沙发上,缓缓地说:“你们都是好人,会有好报的。”

“我解释清楚了,你不许吃醋!”

“我从来就没吃过醋。”苏行笑了起来,“要是你跟白泽真有什么,乔副就不会起哄了,只会给你们打掩护。”

“就你聪明!”晏阑也换了个姿势,盘起腿在沙发上跟苏行相对而坐,“你什么都不用买,我都替你准备好了。都是你工资买得起而且拿的出手的东西,不会让你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