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影去无?踪的剑客,该纵行?于广阔天地,而她?只要远远在后为?他默默祈福祝祷就好,对宁玦,她?已经很亏心了,绝不能再因一己私贪,将他牵扯进关涉朝堂的麻烦中。
但在走之前,白婳还有一件事想确认。
马车依旧在熙攘的闹市街道上继续缓慢行?进,外面声响那么嘈乱,只要压低声音,前面的车夫是听不清车厢内的对话的。
于是白婳刻意收了收音量,询问他道:“公子,大?将军王在季陵摆设选拔剑客的擂台,你可有兴趣也登擂一试?”
闻言,宁玦若有所思地一笑,静静看着白婳,半响后言道:“去,为?何不去?”
白婳迟疑问:“公子向来?不喜与人打交道,更何况庙堂诡谲,政事复杂,公子豁达心性,怎么会愿意去凑那个热闹,拘束自由受大?将军王的招揽?”
他幽幽道:“人的想法是会变的。”
对上白婳诧异意外的眼神,宁玦补充说:“我们在虢城与江慎儿也打了几天交道,她?不同样也是江湖中人,后被?南闽小皇帝重用,手中权力很大?,混得风生水起?,我也没觉得她?不自由啊。”
白婳认真劝说,她?真心觉得,宁玦的性格并不适合朝堂:“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公子真与大?燕王室打了交道,成?了大?将军王的赏识之人,那你便不能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全凭心意做事了。”
宁玦笑了笑,开口随意,相比白婳的紧张,他无?论口吻还是神态都从容自在很多:“我心里有数。况且,那日不少熟人也都在,我当然?不可缺席,错过热闹。”
白婳想当然?地以为?,公子口中的熟人,指的就是季陵众多剑客。
毕竟都是习剑的高手,在江湖中闯荡久了,说不定谁与谁有过渊源,曾缘分结识呢。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表哥先前的忌惮都成?了真。
公子有意登擂,那他也势必将成?表哥拔畴的最大?竞争对手。
白婳不知宁玦只是想重在参与一下,还是要尽力取胜,她?一时拿不准他的心思,却?又不好继续套话,那样太显刻意了。
……
在段府安稳住了两日,白婳终于等来?了脱身的机会。
不是她?自己用了什么手段,而是九秋误打误撞帮了她?的忙。
那日,陈复在田郊偏院寻不到九秋的人,以为?她?是因段刈区别安排住处一事心生不满情绪,于是干脆一走了之。
得知突发情况的白婳,心怀几分忧忡。
她?担心九秋安危,便与宁玦商量着也一同出门帮忙找寻。
因为?九秋与方?伦有过纠葛,两人还都曾在邺城有头有脸,所以,忌惮着方?言海的众多耳目,寻找九秋的过程难免掣肘,不能张贴询问,只能通过熟悉她?的人挨街串巷地仔细找寻。
段刈也很重视此事。
他当然不是因为担心九秋身无分文离开偏院,没有去处,会受苦受罪,而是怕她?被?方?言海的耳目率先盯上,给段府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方?言海与段刈都是邺城本地有名的地头蛇,但双方?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若非这?次方?伦不长眼地将主?意打到阿芃姑娘身上,彻底惹恼了宁玦,他何至于杀人惹一身腥臊。
不过杀了就杀了,他曾掌管绣衣卫,见血腥的事没少做,所以,只要尾巴处理得干净,杀谁都无?所谓,他眼睛根本不带眨的。
但显然?,九秋就是那条拖拖拉拉,处理不干净的尾巴。
段刈怎会看她顺眼?
她?走了,是合他的意,但不是闭着嘴走的,便后患无?穷,只招人心烦了。
……
白婳与宁玦一同搜找一条街,还真发现了线索,有一个蒙着紫色面纱的女?子,在他们面前晃了下,紧接立刻匿身进旁边一条窄仄的巷子里。
那女?子一身紫衣,衣袂翻飞。
白婳朝着右前方向盯了盯,只觉得眼熟,想仔细再看两眼时,身影已经拐弯不见了。
她?蹙眉仔细回想,九秋好像确实有一套款式相近的紫衣裙,她?着身时,十分明媚好看,留给白婳的印象自然?也多些?。
白婳怀疑言道:“公子,那人会不会就是九秋啊?她?匆忙跑进巷子里,是在怕什么吗?”
宁玦也看着那个方?向,但却?无?法确认对方?身份。
他是与九秋接触过,但并不记得她?穿过什么衣裳,平日里,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九秋身上。
白婳有八成?的把握没有看错,宁玦听了她?的话,觉得是有一探究竟的必要。
“这?巷子连通两个街道,里面可以朝两个方?向拐,如果方?向追不对的话,就算错过了,所以我们暂时分开,我往左,你往右,之后在巷口尽头集合如何?”
这?是高效且合理的安排。
白婳赶紧点头,再迟疑下去,九秋恐怕早跑得没影儿了。
“好,那我往这?边。”
说完,白婳行?动?起?来?。
宁玦却?没她?那么急,还站在原地看着她?,扬声叮嘱说:“小心点儿,有什么情况,立刻出声喊我。”
白婳匆匆回了下眸,回应说:“放心吧,玉骨哨在我身上,有情况我会及时吹响哨子。”
这?是昨夜,公子亲手戴在她?脖子上的。
这?哨子曾入过她?的身,即便被?彻底洗涤过,可白婳依旧不适应,回忆勾连,多难为?情。
当时,眼看着公子将玉骨哨从脖子上缓慢摘下,又往她?颈上戴,白婳默默红了脸。
后面,两人共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缠绵。临近分别,白婳有意补偿,不再顾及什么羞耻心,只想与公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紧密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