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老爷子正站在书桌后?提着毛笔练习书法,听到?进?门的声响,头也不抬问?道:“说什么了。”
助理如实把?跟荆向延通话的内容告知。
出乎意料的,荆老爷子没有跟以往听到?荆度临花边新闻时的大发雷霆,反而淡定地问?了句:“是乌家那?个?”
助理点点头。
“我说呢,这两年怎么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老爷子又执笔在纸上?落下一字,笔锋苍劲有力?,“之前?给他订的跟乌家那?婚,他还不乐意。”
乌家那?次?
助理疑惑:“您给荆总跟乌小姐订婚了?”
“是啊,那?不是他自己喝醉了说喜欢我才去的。”说起这事,老爷子就直皱眉头,没好气道:“最后?还莫名其妙取消了,现在又跟乌家丫头搞上?,这算什么?”
“之前?........?”助理仔细回忆了下,不解,“可是之前?跟荆总订婚的不是乌二小姐吗?”
“什么二小姐?”老爷子险些怀疑自己耳朵听岔了。
“就是二少的未婚妻啊。”助理解释道。
“........”
老爷子有点糊涂了:“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二丫头?她不是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吗?”
“不是啊,”助理挠头,“她是继夫人带来的女儿,改姓了。”
老爷子:“.........”
说呢,怎么那?婚订的奇奇怪怪的,那?小子退婚后?回来脸色难看的。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搞错了订婚对象,乌荑姓乌,但户口挂在向家,因此乌家可不就只有乌乐雅一个小姐嘛。
“您搞错了?”助理心如明镜。
老爷子登时心虚。
殊不知这番对话全被待在门外?的荆度临听了个正着,他没有轻举妄动?,不过几?秒,心里就有了个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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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乌荑难得失眠,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凌晨三点左右才堪堪入睡,并?且还十分浅眠,稍微有点动?静就会把?她惊醒。
次日早上?是在荆向延臂弯里醒来的,他以一种环抱的姿势将乌荑牢牢锁在怀里,但不怎么用力?,手也只是轻轻搭在她腰上?,但乌荑只是莫名地不想动?弹。
稍微抬头,视线越过他的下巴,上?移到?了闭着的双眼。
乌荑一直觉得他的睫毛浓密又翘,睡着时的睡颜可比醒着的时候好看多了,因为不会说那?些不正经?的话,就像古希腊的完美雕塑。
对着他的睫毛才专心致志地数到?十八,下一秒就见他眼睫颤了颤,估计是快醒了,乌荑屏息凝神,没敢再乱动?。
于是,荆向延抬起手将她更往自己怀里搂了点,眼睛没睁开,嗓音还透露着刚醒来时的慵懒和沙哑,柔软的唇瓣几?乎贴着乌荑的耳朵。
“数清楚了吗?”
这实在是太犯规了。
乌荑觉得耳朵有些酥麻,硬生生忍下了想揉搓的冲动?。
“........没有。”
接着,她听见了荆向延低低的笑声。
得了,她又被耍了。
乌荑心里那?点旖旎全然消失殆尽,二话不说翻身坐起,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起来吧。”
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你好无情啊。”荆向延倒在枕头上?叹息。
“因为我叫阿无啊。”乌荑轻飘飘地讲了个冷笑话。
荆向延愣了两秒,随后?笑了起来。
两人起来后?到?楼下吃了个饭,到?了下午后?乌荑才跟荆向延去了民?宿后?院的那?间独立画室。
上?次她说要当模特的承诺还没兑现完成?,刚好这次赶上?时机了。
不巧的是,天公不作美。
不过下午三点就已经?风雨欲来,外?头乌云密布,天色阴暗,大风刮过树林枝桠,疯狂摇曳。
乌荑站在窗口吹着冷风,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手指尖还夹着一根点燃抽了一半的香烟,微张开口,吞云吐雾。
这点烟雾很快就被风席卷吹散,只留下点淡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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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荆向延捧着新拿来的画笔进?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窗户两边的白色纱布被风吹的肆意飞扬,乌荑背对着他站在中间,似乎是听到?声音了才侧目回头看了他一眼,手指夹烟的动?作说不上?来的恣意懒散。
心跳太快了。
荆向延不自觉抓紧了手中的画笔,喉结上?下滚动?了番:“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乌荑的目光又转回到?了窗外?,她笑了笑,“想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