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人都为他开绿灯――仙草园不用去了, 奶茶铺子也不用他操心,家里的饭也由云飞和翠竹大宅的掌勺师傅合伙做, 总之楚溪客只需要一心一意读书就好。
最给力的还是钟离东曦。
太学每个季度都有招生考试,但录取遵循的是“宁缺毋滥”的原则, 因此,每次能考上的不过三五人。
钟离东曦利用黑店的消息网, 联系到近两年考中的太学生,将他们的考题、答卷, 包括学习心得高价买来,整理成册, 一条接一条地给楚溪客讲解。
天地良心, 楚溪客起初真的有好好听讲来着,可是听着听着,就被钟离东曦低沉的声音吸引了,不由自主地想, 什么样的喉咙才能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
然后, 他就去观察钟离东曦的喉结了。这么一看, 就发现不光喉结好看啊,还有棱角分明的下巴,还有更令他着迷的嘴巴呢!
那双会压下来亲他,也被他啃过好几次的唇瓣,此时此刻说起这些原本枯燥的“君子之道”,怎么就这么好听呢?
“走神儿了?”钟离东曦弹了弹他脑门。
楚溪客便软啪啪地挨过去,笑眯眯地拍马屁:“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之前的老师有东曦兄这么好看,我说不定就考上清北了!”
没想到,这个马屁居然给拍歪了。
钟离东曦用一根手指抵住他的额头,把他软啪啪的身体推正,一本正经地说:“课堂之上,须得约法三章。”
楚溪客眨了眨眼:“哪三章?”
“第一,不许跟夫子过于亲密,不管对方年纪大小、长相如何。
“第二,同窗之间须得保持距离,不得失了体面。
“第三,不许撒娇耍赖,不管是对夫子还是同窗。”
楚溪客弯起眼睛,带着看透人心的小得意:“可是,我现在的夫子就是你啊,也没有其他同窗――如果不算桑桑和二桑的话。”
旁边的桑桑听到楚溪客提到自己,满意地动了动耳朵,继续认真盯着书册,好像能看懂似的。小虎斑则完全就是凑数的,早就趴在垫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钟离东曦轻咳一声:“从现在开始养成习惯。”
楚溪客就笑得更得意了,同样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地说:“东曦兄知道的,我记性向来不太好,说不定今日记住明日就忘了,如果――唔?”
钟离东曦压下来,亲了亲他的额头:“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零距离地遭受美颜冲击,楚溪客的脸有点红了――天知道,他刚刚只是想要一杯奶茶而已!
“不够么?”钟离东曦又压下来,亲了亲他的嘴角。
温软的触感,如羽毛般轻轻扫过,挠得楚溪客心头痒痒的:“你知道的,我记性不太好,如果可以每天提醒一下的话,也许能记住。”
至于提醒的方式,效仿刚刚这一招就很完美。
钟离东曦眉眼含笑,温声应了句“好”。
楚溪客这才心满意足地扭着身体坐回去,认真地听起课来。
与此同时,蔷薇小院门外。
两个戴着猫头小帽的跑腿小哥从不同的路口拐过来,碰到一起。
“你是来给小郎君送补脑奶茶的?”小哥一问。
“看来你也是了。”小哥二肯定地说。
小哥一说:“我这杯是蒲娘子让送的,跑腿费也是正常给的。”
小哥二说:“我这杯是楚旅帅点的,说是给小郎君补补脑子,也照规矩付了跑腿费。”
小哥一看出不对:“为何你那杯烧仙草都快装到满满一杯了?该不会是你用跑腿费给小郎君加的吧?”
小哥二不甘示弱地说:“看来这满满一杯芋圆也是你花了钱让三娘姊姊额外加的了。”
两个少年各自心虚地别开脸。
“别告诉小郎君,免得打扰他学习。”
“那你也别说,只当是店里搞活动,仙草芋圆加满杯。”
说完,两个人又默契地对视一眼,达成一致。
于是,楚溪客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就美滋滋地喝到了两杯用料和关爱都满满当当的奶茶。
甜滋滋!
其实,楚溪客这个人吧,就是属瓜蔓的,有树攀援的时候,他能顺势而上,爬得很高;即便没有,他也能沿着地势蔓延开来,郁郁葱葱地长成一片。
别看当着钟离东曦的面他撒娇耍赖讨亲亲,实际私底下可刻苦了。
他跟桑桑说好了,每日卯时叫他起床读书,桑桑还真就像现代时那样按时按点来叫他了。
这个时辰天还没亮,露水清凉,楚溪客就算很困也会立即起来,用凉水洗一把脸,点起蜡烛,把前一天钟离东曦讲解的要点背一遍。
直到全家人陆陆续续起床,他基本也把昨天的知识点复习完了。
白天的话就是正常跟着钟离东曦上课。
到了晚上,旁人都去睡了,楚溪客依旧趴在书案旁,把钟离东曦白天讲的重点整整齐齐地抄录一遍。
呃,“整整齐齐”划掉。
总之就是,楚溪客看似佛系又跳脱,实际他非常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并专注地执行着。
终于,考试的日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