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乌尔丽卡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刚刚加入这场战斗的时候,我觉得凯洛斯的教诲都是正确的,后来我觉得梯地人被这么镇压实在太残忍,他们对弱者的关怀让我更加感动,所以开始反叛,但是我至今仍然不知道我的选择是不是对的,也许我帮助了弱者,反而导致了更糟的结果?”

“这也是我会做的,我本来想建立一个弱者也能自由生活的国度,最后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你会比我做得更好的,我相信。”

“如果哪天我找到了比我做得更好的人,我会让她推翻我,成为新的帝君,”乌尔丽卡单膝跪下,“这是我的承诺。”

“谢谢你,要是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我想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如果我还能见到你,我能做你的朋友吗?”

乌尔丽卡不知道还能不能遇到她,但她确实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她们还能再度重逢,凯洛斯开始哼一首她并没有听过的歌,但乌尔丽卡奇怪地觉得她能跟着哼,等这首歌哼完,凯洛斯也消失了。

乌尔丽卡推开门的时候,屠农还在原地等她,“一切顺利,现在我是帝君了,呃,大概?”她不太确定地说,“还有,凯洛斯要我告诉你,她变成那样不是你的错,她没生你的气,她为之后做的所有事抱歉。”

“你见到她了,不是吗”,屠农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感情起伏,“她的故事我之后再告诉你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征服的终点

乌尔丽卡打开每一个牢房,寻找一个特殊的囚犯。

“重生神统,在一百多年前被囚禁,”乌尔丽卡回忆起兰特里曾经讲过的知识,“我想她就在这里。”

屠农沉默地扶着她当她的拐杖,“走慢点,别摔着了。”

“已经走得很慢了,”乌尔丽卡又推开一扇门,然后痛苦地揉了一下脚腕,又开始痛了,门内有个年轻的女子,听到推门的声响就抬头看向他们。

“可怜的孩子,”那名女性看向她,“你需要我治好你吗?我的惩罚结束了吗。”

“确定了,是她,”乌尔丽卡看向屠农,“重生神统,对吧?”她朝着那名女性点了点头,“我们是来放了你的,你的惩罚结束了,现在我是新任帝君。”

“你受伤了,要我治好你吗?”

“我很感谢,但不需要,”乌尔丽卡露出两颗小虎牙,“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为什么,”重生神统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凯洛斯把我囚禁在此处,希望我能在关键时刻让她复生,但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治好你呢?”

“也许我想给这段时光留点纪念品?”乌尔丽卡轻轻笑了,“总之,现在你自由了,不离开吗?”

当重生神统离开之后,屠农问她,“为什么?明明她可以治好你。”

“认真的,我只是想记住我终究是个凡人”,乌尔丽卡说,“在我统治期间会有很多人崇拜和恐惧我的力量,但他们只要看到我的瘸腿就会知道新帝君只是个普通人,我希望他们相信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也会犯错。”

乌尔丽卡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老师,能给我讲件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屠农不太想让她失望,因此搜肠刮肚地想,但徒劳无功,他的记忆从加入凯洛斯的起义开始,最后他放弃了,“我想不起来,”他垂头丧气地说。

“因为大家都相信老师是正义的化身,”乌尔丽卡说,“而正义是不需要童年记忆的,尼拉特之音一开始也只是个拷问官,因为他的拷问技术太高超,大家都相信他能吸取人的记忆和灵魂,所以他就真的能了,也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所以你的中心思想是?”

“啊,别着急,我马上说到了,”乌尔丽卡咧开嘴笑,这笑容让他想到少女凯洛斯,“我想说的是,在这里,信仰是能起作用的,但它同时也会残酷地扭曲被信仰人,让他们符合信仰,信仰会剪裁他们身上与信仰无关的部分,像是童年记忆,而我不想忘记我童年和少年时的记忆,也不想忘记我和伙伴们的感情。”

“所以你要操控民众对你的信仰?”

“所以我要引导民众对我的信仰,既然信仰不可避免,那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他们还相信我只是个很厉害,有点聪明的普通人,那我的人性就能得以保全。”

“这同时也可能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

“它确实可能,”乌尔丽卡耸了耸肩,“但我总得试试,我答应凯洛斯了。”

“那格莱文艾什和西琳呢,他们似乎没什么大变化。”

“啊,用特例来刁难我,”乌尔丽卡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以下都是我的猜测,格莱文艾什没什么大变化,是因为他被他的士兵认为是大家长和父亲,而这两个形象都很好地固定了他的某些人性,至于西琳,她才多大呀。”

他们沉默了一会,最后屠农率先开口,问乌尔丽卡,“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总有一天会厌倦这些,”她陷入了思考,“处理国家大事,在听臣属吵架的时候顺便打个盹,全年无休,到那时候,我不知道我会干出多荒唐的事情。”

“我会狠狠打你屁股,直到你哭着承认自己错了的。”

“谢谢,我猜。”

“不用谢。”

“等我彻底被权力压垮时,我想我还是会拜托你去帮我找继承人,就像凯洛斯让你去找我一样,不过那是很久以后了。”

“到那时候再说吧,”屠农赞同地说,“你对你的同伴们有什么安排?”

“乐诗和巴利克都要带兵,”乌尔丽卡说,“他们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我很期待新一任机密神统和战争神统的诞生,兰特里会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史官,直到他无力承担这个职责为止,至于伊布,”乌尔丽卡咯咯笑起来,“我决定给她一片海边的土地,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受苦,至于杀戮暗影我打算随她去,而西琳,我对西琳没有安排,”她的眼神变得柔和,“小孩子只要好好长大就好了,我们成年人就是为了给小孩遮风挡雨的。”

“那我呢?”

“对老师的安排啊,”她将屠农拉近自己,然后狠狠亲了上去,她还不太会亲吻,屠农搂住她的腰防止她摔倒,在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吻之后,她笑了,“这就是我的安排,老师还满意吗。”

“满意,只要我仍然还有司法大权。”

“你当然还有,”他俩一路说说笑笑地走出去,他们都知道,以后的生活将会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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