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边请。”白石指了指后面,带着顾赛离开了。

留下裴苍玉一个人面如土色。

……?……?……?

真的假的啊靠,至于吗?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必要说什么侄不侄子的谎吗,喂,常年不结婚就是因为……实际上,是个大变态吗?……这让人对他所属系统都没信任了啊喂。为什么呢?不能理解。我是个这种类型的万人迷吗?怎么总是惹上麻烦事……

裴苍玉心不在焉地嚼着剩下的面包,直到管家来叫他上学。

说起来,倒是很久没有看见跟着自己的那个戴帽子的人了。裴苍玉瞟着窗户外,看着空荡荡的操场,听老师在讲氧化铁。

在裴苍玉的心里,安全性中,学校&gt白石&gt屠资云。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屠资云是警察,他如果危险起来就更危险,这让裴苍玉总是感觉寒意凌人。至于白石,那就纯粹是本能,喝多了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他没法相信。所以啊,好坏都是比较出来的,学校真的让他觉得非常安全。

狗腿洗的牌弹飞了,弹到了裴苍玉的头上,裴苍玉把牌拿下来,冲着狗腿的脑袋不轻不重地扇了一巴掌。

狗腿狂张地呲牙咧嘴,转身拽过了他的牌,不一会儿又写上了字扔了过来。

“下午去不去打球?”

裴苍玉没精打采地拿着批卷子的红笔回他“上课为什么不听课,不努力就去死啊混蛋”。然后捣了捣狗腿的背,狗腿不转身,却将一只手从腰侧伸出,使出了传说中的“暗手潜行”一把抓过了牌。

看清了上面的字,骂了句傻逼。

裴苍玉在后面笑起来。

课间裴苍玉借了学霸的笔记,正在咬笔头钻研催化剂,狗腿说门口有人找。

裴苍玉抬起来,看见了穿着土黄色风衣,立在门口的屠资云。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

狗腿往外看看这个明显格格不入的男人,又看向裴苍玉:“要不要我去告诉老师?”

裴苍玉摇摇头,咬了咬牙,站起来朝门边走,走了两步又转回身,跑到狗腿面前,十分严肃地说:“这人叫屠资云,你记住了,我最后一面见的就是他。”

狗腿百分严肃地点了点头:“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

裴苍玉认命地垂了头,朝屠资云走去。

屠资云笑着看他走进,朝旁边伸了伸手,示意去楼梯间讲话,裴苍玉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屠资云自己给自己点上烟:“怎么了吗昨天?”

裴苍玉没有回话。

“听说你家的事有了新线索,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可能用于点燃的打火机。但是……”

“这些事情现在由你负责吗?”

裴苍玉突然出声打断他。

屠资云停了停,吐出一口烟,没有回答。

“不该你负责的事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裴苍玉皱着眉瞪他。

屠资云看着他的脸色,笑了笑:“我承认,关于这些事的调查我多多少少有些私人的原因……”

“你真的有个侄子吗?”

屠资云愣了一下。

“有吗?”裴苍玉死死地盯着他。

屠资云干咽了一下,他的烟尾积起了烟灰,面容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裴苍玉转身要走,屠资云伸手拉住了他:“裴苍玉同学,现在看来,他对你的影响比我想象得还要深。”

裴苍玉甩开了他的手,怒视着他:“别碰我。小心我揍你。”

屠资云无奈地笑了笑,收回来手,举了举,示意自己没有别的意思:“裴苍玉同学,有些事你可能没有办法去判断真伪,这不是你的错,现在你完全不相信我,也是因为我没能好好估计他的准备,我不会再强行要求你的信任,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记住,从今天起,你一定要好好留意自己身边的事情,你现在在危险当中,没能早点意识到并告诉你,是我的错。”

裴苍玉往后退了一步,屠资云用极其诚恳的表情看着他:“请万事多加小心,还有,随时可以联系我。”

裴苍玉警惕地盯着他。

屠资云把烟掐了,烟屁股塞回烟盒,朝他笑了笑:“我不会再联系你,除非你来联系我。”

说完就拉开了门,离开了。

裴苍玉站在原地,满是不解,什么叫在危险当中?被人袭击有人跟踪有人放火烧家不都是在危险当中吗?什么叫才意识到?奇怪,太奇怪了。

每个人都那么奇怪。

裴苍玉烦得要死,自己一个老老实实的高中生,怎么就卷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里了呢?他趴在课桌上,翻着足足六面的理综,开始写选择题。

突然他想起了屠资云说他家现场的事,说起来屠资云如果去了,也是私自去的吗?那他为什么要说“我们”呢?他和谁去的?

裴苍玉坐起来,他想回自己的家一趟,如果还有什么线索在,说实话谁又能比裴苍玉本人更能意识到现场的不同呢?

说干就干,他给白石发了短信,说自己晚自习后要回一趟家,晚点回去。白石问需不需要陪他,裴苍玉想了想说也行,晚上见,白石温温柔柔地说好。

晚自习下课十点二十,裴苍玉收拾了东西就跑出去,门口司机已经在等着了,今天白石也在车上。

他们朝裴苍玉的家开过去,平时裴苍玉走路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开车也就七八分钟。不过这个点小区的人差不多都睡了,毕竟老人多,睡得早。

裴苍玉尽量不闹出太大动静,过门岗的时候跟老大爷打了个招呼,裴苍玉想了想还是问他:“最近有什么人去我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