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薛局长还在位子上,本来也是看在薛局面子上才让他入股,真正的合伙人是谁不言而喻。
闻家?昌就抓住这点,让领导给他施加压力,叫老薛把?儿子吞的钱尽早吐出来。
宁好每天?跟在闻家?昌身边当个小秘书,只带耳朵不带嘴,闻家?昌不问她意见她绝不冒头,专心在跟法务、财务开会?定方案时发挥作用,闻家?昌文?化水平不高,尤其法务提的一些方案他听完一知半解,有宁好能顶上去敲定具体事务,让他很舒心。
久而久之,闻家?昌心里?对宁好的评价不错,认定她是个听话又趁手的办事员,指哪儿打?哪儿,但?不逾矩,安分守己。
闻天?朗起初以为宁好来势汹汹,是审判自己的一员,几天?下来,发现她没?什?么攻击性,对她就更?热情了。不过这些天?闻天?朗过得很惨,闻家?昌同样?时刻把?他带在身边,一来他对当地?更?熟,二来是方便随时审问追责,动辄骂他一通狗血淋头。
一天?晚上宁好从项目部回酒店,闻天?朗追下车去给她塞了几条好烟:“你陪在三叔身边会?客,用得上。”
宁好掂一掂袋子,不止几条烟的重量,挑眉望着他表示诧异。
闻天?朗一脸谄媚的笑:“不知道你们大?城市的大?小姐喜欢什?么,就搞了一些俗气硬通货。三叔听你的,你帮我说几句好话,这次是我缺心眼犯了错,可我不是故意的呀,下次我不会?再犯了。”
“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东西你拿回去。”宁好温柔地?微笑,手拎着袋子一点动作也没?有,不像真推辞。
闻天?朗把?她的手和袋子一并推远:“一家?人不分彼此,拿着拿着啊,你和斯峘结婚我表示得也不多?,就当补上。”
“好话我帮你说,东西是真不要,你不拿回去我给你三叔了哦。”
这话的语气也像半开玩笑。
闻天?朗并不当真,一边飞速撤离一边挥手再见,哈哈笑着:“那你给三叔吧,回见!”
闻家?昌住李承逸在江城的平层豪宅,宁好不方便同住,在酒店先签了一个月长住的价格。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到酒店房间,宁好把?烟下面包好的五根金条拿出来,在床上依次摆开。
200克一根,近五十万,金条上刻有银行名称。
许多?人赠送金条时偏好送银行金,显得来路正规货真价实,其实他们不知道,由于在银行购买金条是实名制,这种?金条最容易追溯来源。
宁好当即给在检察院工作的朋友去了个电话:“帮我个忙,我想查几个金条的来源。”
“大?小姐,现在十二点三刻,豪门不睡觉吗?”对面淡讽。
宁好这才意识到已近深夜,忙不迭道歉:“我明天?再打?给你。”
顾砚舟却没?让她挂电话:“已经吵醒了。有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顾砚舟的父亲顾聿祥还在派出所的时候就和宁永荣熟,现在已经是公安厅副厅长了。
两个小孩很早就认识,每年朋友间以家?庭为单位聚餐有些往来,宁好高中住校连家?庭聚餐也不太参加了,但?至少算开裆裤的朋友。
宁好参加工作后有意识地?捡起一些江城的人脉关系,麻烦过顾砚舟几次,这个人对力所能及的帮忙很爽快。
宁好大?两岁,小顾按理该喊她姐姐,可大?概是家?里?有妹妹的缘故,他把?所有女?孩都当妹妹对待,带着点不爱搭理又纵容的调子。
宁好把?来龙去脉简要说一遍。
顾砚舟叹气:“你真是对我期望太高了,明州的事也指望我?”
“你们办案,不也经常追到外?地?吗?”
没?法反驳,他们办案那些细节也是有一次一起吃烧烤宵夜时他自己告诉宁好的。
顾砚舟有点倦怠:“明州没?有你能用的人吗?”
宁好实话实说:“怀疑对象之一就是明州市公安局长的儿子,小地?方你懂的,我在当地?找人查,可能嫌疑人得到消息比我还快。”
顾砚舟叹口气,知道明州的深浅,也怕她遇到危险,考虑到这事不涉及大?是大?非,是他们私企自查,私下顺手帮忙没?什?么难度,便说:“周五我请半天?假过去,赶在银行下班前处理,能等吗?”
宁好算算日子:“周五可以,我也有时间准备。”
秘密行动就这么商定后,宁好又斟酌片刻,这时间对安靖宇来说应该还不算晚,金越集团本来就以经营夜间娱乐场所为主。
不过打?电话之前,她还是出于礼貌先发了条微信。
宁好:[安总,休息了吗?想跟你借几个人]
安靖宇懒得打?字回复,主动把?电话拨过来:“几个人?什?么时候用?”
“三五个人,周五到明州,可能需要去外?地?讨债。”
安靖宇很爽快:“给你派五个能干有经验的,周五去明州找谁?你把?对接人发给我。”
宁好说:“我就在明州,我自己对接。”
“哦,那行。毛哥你见过,我让他带人去,具体操作你跟他商量。”
宁好:“回江城谢你。”
安靖宇怕她感到人情负担,主动开口要伴礼:“明州香居坊的板鸭和小肚带一点回来,有空你、我和你师哥约个饭,他老家?的东西他爱吃。”
“谢谢安总,记下了。”
挂掉安靖宇的电话,宁好才看见微信对话列表里?,闻斯峘在昨晚十点多?给她留过言,问是否睡了。
她把?摊了一床的香烟金条妥善收好,卸妆洗漱。
虽然?知道按他的作息已经睡觉,还是在睡前给他回了微信,这样?他明早醒来就能看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出门在外?,手机里?有父母之外?的人挂念还是让人心生暖意。
不得不承认,看见他消息那一刻,感受到了孤独的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