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风:“......”
“给我一些时间。”他咬咬牙,颚间肌肉崩得很紧,打算和周迟好好诡辩一番。
“不过你挺狮子大开口,这种硬邦邦的男生身体,他们真能啃得下去。”阎风轻佻玩弄的要伸手拍一拍周迟的脸,做尽羞辱的姿态。
不料他的手才伸出,就被周迟及时抓住了,还没等他稀奇感叹周迟果然骚得这么熟练,这就来讨好客人了,自己的手掌已经呈一种诡异的姿态朝后咔咔扭去。
细微的喀嚓声响起,阎风的表情瞬间变了。
疼疼疼,怎么不疼!十指连心,现在他骨头都快被人掰碎了,他忍了再忍才没有从喉间溢出一声痛呼。
周迟的表情巍然不动,有些过于冷淡了,这么久,他也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
所谓天才和蠢材的区别,就在于天才有边界且大致相似,而蠢货总蠢的千奇百怪,毫无下限。
他能和蠢货讲道理吗?显然不能。
阎风脸色瞬间黑了下去,又红了个彻底,这件事发生的太快,好不容易将手拯救回来,已经疼得摆正不回来了,他脑子里只剩一句话来回盘旋。“
他怎么敢的?
他怎么敢打我?
他凭什么打我?
脑子里被这种念头充斥着,阎风眼睛都沁得血红,自小都被宠惯成了这副傲气横冲的性子,他哪里受过这种气,他又不是周迟那群前赴后继的舔狗。
于是他二话不说也提起另一只拳头朝周迟面上砸了过去,拳风颇为迅猛,一点也不收力。
“你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吗,不说我想不想上你,就算是哪天真来了性情,对你有点兴趣了,你还要乖乖躺着。”
“有钱你会不赚吗?”手指上的剧烈疼痛让他优越的面容都有点扭曲了,越是疼,他就越要释放更多的恶意来抵消。
可惜在他那一通恼羞成怒过后,出手慢了许多,周迟侧头避开,却仍然不免被那一拳重重打在下巴上。
男生拳头上最硬的部分就是骨节,恰巧是那一点骨节擦过周迟的下颚,沉闷的打击声响起,那里瞬间红了一小片。
周迟伸手摸了摸那里,下巴隐隐还在发热,摸上去钝钝的疼痛,然而他嘴角竟然扬起一点点笑容,冷森森的,看着颇为瘆人。
“你知道我每次看见你都在想什么吗?”
他缓声开口,手指深深插进男生的发间,明明一副冷静从容的好模样,却毫无预兆的一记重拳砸了上去。
“砰-”
这一拳简直奔着人的面门砸去,阎风眼前忽然一黑,口腔中瞬间血腥味蔓延,他噗的喷出了一口血沫,甚至有点忘记手指的痛了。
“我在想,怎么会有人活得那么废物,却还能腆着脸天天得意洋洋。”周迟的声音甚至带了一点悠闲之意,轻轻慢慢的。
“砰-”的又一拳。
周迟翻过来压制在他身上。
他那只手已经算是半废,动一动都扯起滔天的痛意,眼前混乱光点来回波荡起伏,他咬着牙齿,强忍着疼痛拿那只半废的手去扯身上的人。
周迟连腰后露出的一片白晃晃的肌肤都没顾上,任凭那只发颤的手掐了上去,肉贴肉的狠狠把着,想把周迟从身上掀下来。
“我如果活得像你这么废物,处处不如人,早就拿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周迟轻叹道,他一向刻薄,在此时更是嘴如尖刀,戳着人心最深处,搅个鲜血淋漓才罢手。
“不为你刚刚的话道歉吗?”他说。
阎风恶狠狠的盯着他,愣是从他嘴里翘不了一个字。
“难得我今天心情好一点...”周迟轻声说,黑阗阗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深邃的令人胆战心惊。
他从七岁开始,每天过着精密如机械般的生活,他操纵自己的人生,掌控发生的所有事情,绝对不容许自己视野范围内有任何偏差。
然而这段时间,差池频频发生。
回想起棋室包厢里那肮脏耻辱的一幕,周迟眼睛瞬间冷了下去,在这一板砖砸死一个权贵的京城,似乎人人都能过来骑在他的头上。
凭什么?
他手指再次插进阎风的发间,站起身来,拖拽着手里的人一路拖到卫生间门口,掌心曾被刮伤过的地方也开始发热。
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竟然有点兴奋,黑漆漆的眸底隐约有点猩红,看着十分不正常。
他在大部分情况下,是清冷孤高,克制有礼的,然而积压太多的情绪得不到释放,难免会疲惫又烦躁,看似冷冷静静的海面,深处那座火山早已蓄势待发。
阎风被拽着头发拖到卫生间,看见贴着瓷砖的墙面后,心中诡异的和周迟同频了。
如果血溅在外面的白漆墙面上后,会极难清理。
在浴室里,水一冲所有痕迹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这种情况,竟然还有心思想到这个细节。
他忽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强行忍下了胸口那股怒气,终于开口说:“对不起,周迟。”
“我向你道歉,所有的话都悉数收回。”
周迟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两根手指撬开阎风的嘴巴,用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百痒钻心的力道缓缓抚摩他的上牙膛。
阎风目光仍如杀人一般,胸口起起伏伏,表情很可怖,他倒是很想狠狠一口咬下去,把这狠毒的手咬的鲜血淋漓最好。
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