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音放开了小影,纤细的指试去那滴泪,手抚上了那张小脸,瘦了,她从不干涉他要做的,可是这一次心头却浮现悔意,他不应该经历这些,亲眼看到心痛,她懂,真的。所以不能再有第二次,所以心里便有了决定,是那样的决绝。
“放心,一切一定会好起来的。”神情是那样的认真,眼眸的道伤痛瞬间即逝。
“嗯。”小影点了点头,他相信,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相信。
小音牵起那小手,希望能够给予他力量,此时此刻多希望他只是一个天真的孩子,那么也不必担心,不心背负这一切,这些对孩子来说都太过沉重。
大手包着小手,暖暖的体温沁入那小小的心灵,手上的力道所要表达的,他也知道。
“妈妈,小影没事了,因为有妈妈在一切都会好的。”抬头,眼眸里是坚定。
也许一个月来的相处父子的感情好了很多,可是对小影来说那个人在他心里没有人可替代,他在乎的永远都是她,他的感情天坪一直都是向那边倾斜的。
“傻孩子。”小音摸了摸小影的头。
“呐,我们也进去吧,让大家等久了可不好哦。”
“嗯。”
两人一大一小手牵着手向大门走去,在太阳的照耀下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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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
小音轻轻推开门,慢慢走进了屋内,看着眼前简单的一切,只有一张大大的床,旁边都是医药用品还有一些设备。
若大的房间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特别的明显,他依然是他,可是锐眸没了光彩,脸色是那样的苍白,可是给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寂寥,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往日的傲气消失了,看着这样的面容,心里微微痛。
“谁?”轻扬的男声响起,声音里尽是不悦,只差不怒吼。
“是我。”
清如泉的女声,他便知道了是何人,现在的他不想见任何人,也包括她。
“本大爷谁都不想见,给我滚出去。”怒吼的声音在房子里回响。
读懂意思后的小音只是嫣然一笑,再出色的人面对病痛时,只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
“你本来就看不到我。”
这句话直接撞击迹部的内心,此时那颗心更加狼狈,傲气如他,怎么让别人看到那个狼狈自己呢。
“你这疯女人怎么还在这里?快点滚出本大爷的家。”怒吼再次响起。
“再怎么样还没有到三个月吧,我怎么能走呢。”淡然的语调,听不出有任何的感情。
若如他能看得见,便可以见到女孩脸上的淡淡的微笑是那样的苦涩与心痛,眼角的里的晶莹是那样的明显。
“你最好记住你的所说的一切。”
“当然,可惜现在时候未到。”
闻言,迹部转了轮椅面向另一个方向,不让她看清自己的神情,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残废的人,曾经的诺言早已镜花水月。
小音看到迹部这样子后,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知道自己所说的话伤了他的同时,也伤了自己,现在的他如同受伤的老虎,那样的防备人,王者的他不需要同情,说这样伤人的话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她何偿不知。
只希望那些话可以驱走心中的寂寞与不安。
一切的一切自己都了解,因为从高处跌下伤了腰脊,做了第一次手术保住了性命,现在下半身没了知觉,如果做了第二次手术便康复,可只有50%的康复率,如果成功了会是一个正常人,如果失败了永远的两下肢的瘫痪。
眼睛看不见是因间歇性失明,外在与内在都没有问题,也许过几天后便可以看见了,也许一辈子。
从被救回起到现在,过了三周的时间,晕迷了一周,醒来也一周多,人总要有一个平复期,她理解,所以她会给予足够的时间让他想清楚,因为那是他的人生没有任何人可以代为做主。
她庆幸的是他能够活着回来,机上100多人,只有逃生跳伞的人得以活命,也许有人认为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她却认为只要还能活着,一切都会好的。
想起迹部夫妇的话语,他们感谢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也给了自己选择权,离开还是留下,爷爷也说过同样的话。如果让她选择肯定是离开,只是现在还是时候,离别是迟早的,那时将是他能走路之时。
两人同时沉默不语,房里一片寂静。
小音突然觉得恶心的感觉,小音抚着嘴冲向了洗手间,关上门。
迹部听着门关上的声音,以为小音离去了,开门声再度响起,迹部以为来人是青木。
“告诉我床在哪个方向。”
出来后,小音刚好面对着眼前的人,看着动着唇,读懂意思后,她很明白眼前这人的自尊是那样的强,想了想然后低着嗓子说:“反方向的正前方。”
闻言,迹部调了方向,动手推子轮椅前进。轮椅碰到床之后,伸手摸了一下床,调了轮椅与床一样的高度,按了一下按扭,双手撑着床上,慢慢爬到床上。
小音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水慢慢流下,走了过去,帮忙移那双退到床上,可是还没有用上力道,便见到那人的嘴唇在动着。
“放手,本大爷不用你管,你给本大爷滚出去。”怒吼声再度响起。
小音不再看他的嘴唇,置之不理眼前这人的抗议,帮他移正床的位置,再盖上被子,那人孩子气的用手拨开那被子,然后自己再盖回来。
此时迹部已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他认为的任何人,是她,她一直在,她看到了他的狼狈的样子,他不想任何人看到自己这样子。
刚开始醒来知道自己下半身没了知觉,躺在床上到像废人一样,心里的恐惧,克服之后,一次又一次的训练着这样的动作,可是当克服之后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心里的煎熬谁能明白?
从此之后总是一个人独处,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与同情。
感受到了那两道目光的注视,知道她还在。
“本大爷叫你滚出去,你没听到啊。”说完摸到床边的另一个枕头向那视线的来源方向丢去。
小音无视他动的嘴唇,不说话,双手接下那个枕头,本来她不想说些什么,可是此时却改变了主意,那样的他让她很痛心,她看到了大家的担忧与痛心,不知道他是否沉浸于自己的世界,感受不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