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瑶的语调并不温柔,而对面的男人却始终笑的淡淡然,甚至坦然,“墨总,该带回家好好教育教育,被你宠坏了。”
“陆致远,你好好说话。”
墨煜衡嘴角挂着淡淡的笑道,“气出了就没事了,她刀子嘴豆腐心。”
陆心瑶气急,转头质问似的对墨煜衡,鼓着小脸道,“你什么时候帮着陆致远说话了?这两天你们电话通的开心不?”
“嗯哼?”
男人眉宇微挑,下巴指了指楼梯处,林芝拿着一个箱子下了楼,对陆心瑶道,“不能怪致远,和煜衡更加没关系,别耍小脾气。”
“妈。”陆心瑶瞥了瞥嘴,有些不服气的朝墨煜衡白了一眼,又无意识间扫到陆致远脸上的表情,些许的变化,却还是面上一脸淡漠。
林芝抿了抿唇,朝陆致远道,“致远,这么久了,妈也和你道个歉,不管你认不认我,曾经你也叫过我一声妈。”
陆致远脸上表情淡淡,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口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看了看客厅里诡异的氛围,陆致远低着头,两手撑在膝盖上,手指相互摩挲着。
女人皮肤白嫩的通透,刘海下小脸精致,睫毛如剪影一般长长弯弯,她笑了笑道,“我这时候进来不会不合适吧?”
林芝转身,看了看她,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你是?”
“林伯母,我是致远的太太。”戚语汐伸手晃了晃无名指上的戒指,淡笑,“本来陆家的事情我不适合进来,在外面等了好久,看没有动静了,我才忍不住进来看看。”
林芝笑了笑道,“你是致远的妻子?”
戚语汐晃了晃陆致远的手臂,“你不说话,搞得我说假话一样,林伯母问呢。”
男人抬眼看了看林芝,淡漠的脸没有一丝情绪,牵着戚语汐的手,听不出任何情绪的道,“叫妈。”
不光是戚语汐,林芝眼里像是多了一道光,眼眶微红,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咽住一样,还未等她说话,陆致远瞥了眼边上的女人,“我太太,戚语汐。”
戚语汐笑着抱了抱林芝道,“妈。”
陆心瑶心头一动,咬了咬唇,往墨煜衡身上靠了靠。
陆致远开车送林芝去了机场,临行前戚语汐抱了抱陆心瑶,在她耳边轻笑道,“在他走的这几年里他一直都在默默关照着陆家,不管是父母,还是妹妹,他一直都是个很重情谊的人。”
“戚小姐……”
戚语汐笑了笑道,“叫嫂嫂。”
陆心瑶失笑,“嫂嫂。”
随着商务车开走,陆家空了,陆心瑶转身望了望背后的这座宅子,从她自小生活在这里,父母,哥哥,管家和佣人们,到如今空无一人的住宅……
她抿了抿唇,转身看着身边的男人,百味杂陈的神思,陆心瑶踮脚,想抱他的脖颈,却因为墨煜衡的身高而有些吃力,小腿微酸,拧眉嗔怪道,“就不能蹲下点么你?”
她鼓着小脸,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撒娇,男人失笑,抱着她的腰肢往上提,女孩的视线和他平视,她欲抱他,男人直接吻了上来,蜻蜓点水的让她心上微微为之一颤。
她有些懵懵的看着他,还是回吻上了他的薄唇,抱着他的脖子,她浅淡的笑了笑,还是微叹气道,“以后估计就不会回来这里了。”
“你要是想我们随时可以回来。”
陆心瑶瞥了瞥嘴,“回家吧,是不是要吃中饭了?”
第245章 盛宠甜婚
男人笑了笑,搂着她的肩上了车,陆心瑶往椅背上靠了靠,闭目养神,劳斯莱斯疾驰在马路上……
夜晚,陆心瑶如昨日一般的坐在沙发上,手撑着下巴,观望无尽的夜色,卧室里灯光昏暗,只有一盏小小的夜灯,以及月亮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光芒,房门微敞,他从门缝中透过暗淡的光亮看到床边的女孩,视线中凝望的不知在哪一点,男人敲了敲门,二楼本就静谧的维调中突兀的敲门声让陆心瑶回头看了看,对他淡笑,“忙完了?”
“一点点小事。”
她笑,半打趣的道,“你应该不在和陆致远通电话了吧?”
男人失笑,“没有。”
“我昨天拿你手机给华月打电话的时候看到你的通话记录里,最近和他打的电话比和我都要多。”
墨煜衡淡笑道,“你不就在我面前?还用打电话么?”
陆心瑶抿了抿唇,伸手圈住男人的脖颈,吻了吻他的脸颊,轻声细语的道,“很多事情你都知道的比我清楚,为着我的想法考虑,选择不告诉我,其实也不用,我不想一直都让你护我在身后。”
他拇指上带着薄茧摩挲着女孩白嫩的小脸,一吻落在她唇上,轻柔的几乎都没有触感,宠溺的笑了笑,“刚结婚的时候不是你信誓旦旦的要我护着你的么?”
“那个时候……不是你跟我说是因为生理需求,我心里不平衡才那么说的嘛。”
他笑,“不管你是否因为一时气话,这种事我都会当真,为着你是墨太太。”
陆心瑶眼里微顿,就着月光,望见他眼神中满满的爱意,一如那年他回俪园第一次看到她,想到从此以后要与眼前他想了十几年的女孩朝夕相处,嘴角止不住的上扬,眸子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一样。
那时的她眼里回眸尽是冰冷和寡淡,像是没有一点生机似的,终究他还是看到了她覆上枷锁封闭的心为他而开,她从对他避之不及到主动张开手臂去拥抱他的转变。每一句话,他对她作出的每一句承诺,都可当真,不论是否是因为一时最快还是气话,必定他心里认定眼前人即枕边人,枕边人即心上人。
男人伸手抱着她的腰往上圈,将距离拉近,吻了吻她的耳垂,低低沉沉的嗓音落在她耳边,“瑶瑶,我们结婚。”
“嗯?”陆心瑶有些讶异,“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她很认真的晃了晃手上的戒指,月光下,微闪着白光。
“我是指,婚礼。”
陆心瑶瞳孔微张,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竟然让她的脑子如短路了一样,她重复了一遍,“婚礼?”
这两个字他曾经也和她提过,说他欠她的,可是当时她从一个少女变成人妻,父母不在,身边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对此,她躲还来不及,每每他提及,她便以沉默来回应。
到最后,她的观念转变,既然嫁给了他,要的仅仅是那颗心,和独一无二的偏爱,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她不求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再提及。
距离上一次他和她说婚礼的事情,好像还是他在洛杉矶躺在棺材里听到她在外面责怪他扔下她一个人就走了,刚回云城的时候他提及过,那时她哭的泪人一般,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却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