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誉看着?林飘:“林飘,这件事耗时耗力,且并没有太大的作用,你如果非要做,耗费那么多人力物力,你又能给朕什么。”

“给你吃颗花生米。”林飘看着?他的脸,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方明在旁边,一瞬间?汗如雨下,急忙道:“这个花生米配上小酒,人世?间?最舒服的日子,陛下愿意把这个枪做出来,从此高枕无?忧,吃吃花生米,喝喝小酒,逍遥乐无?边。”

楚誉呵笑一声,看林飘的表情就知道这话?不是这个意思,但现在林飘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虎臣下落不明,他急着?想要做出更好的兵器,这样?热切,这样?焦灼。

沈鸿没安慰他吗?

他现在这么脆弱,就该喝了安神药好好呆在家里,安心睡在床榻上等他的主人回来安慰他,哄他。

当然,他如果不跑出来张牙舞爪,楚誉也看不见他这么可?爱的模样?。

“虎臣的事,朕也很难过,你先好好歇息,这些事之后再说,你若是累了,便去旁边的寝殿歇息,那里没人住,你想呆多久都可?以?。”

林飘扫皇帝一眼?:“谢陛下,但微臣还有事要忙,就先退下了。”

方明跟着?急急忙忙的撅了两个礼下去,跟在林飘屁股后面?急忙往外走?。

一直到出了宫门,看附近空旷无?人才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啊,这皇帝有毛病啊?”

林飘怒骂:“他有毛病,当皇帝的没有一个好东西,这个位置催人变态!”

“我看他看你的眼?神,跟看肉似的,也太吓人了。”方明观察着?林飘的表情,想知道林飘有没有发现这件事,这种要紧事,可?得?早发现早治疗。

“别管他,他馋我身?子,他后宫那么多人,也没空鸟我。”林飘嗤之以?鼻。

方明:“……”

好复杂的君臣关系。

“大哥你……牛.逼的。”

林飘很烦,本来想要猛的推进一下这个时代的发展,却没想到直接受到了一个大拒绝,难道是命运注定这个时代还不能出现这种东西,所以?这个时代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很好的接受这个东西。

方明看着?林飘的表情,整个已经很紧绷很臭了,刚才甚至当着?皇帝的面?说出了给你吃花生米这种话?,吓得?他差点要喘不上来气,如果不是皇帝听不懂这种暗语,他们就要被拖出去马上问?斩。

“大哥,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二柱肯定会没事的。”

就算真的有事了,马上把枪做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是很残忍的事实,却也不得?不面?对?,方明知道二柱的事情让这个家庭中的所有人都非常焦灼,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等待结果没有别的选择。

林飘深吸一口气,非常想干翻这个世?界。

在这之前他一直觉得?楚誉这个人虽然很操蛋,但以?客观的标准来评估,他终归是个好皇帝,但这次二柱出事,二柱作为将才,皇帝就算和二柱没什么私人感情,手下的将才突然出了事,他还能这么淡定,就像置身?一颗棋子掉落在棋盘外一般,甚至不打算捡回来,全看这颗棋子的命如何。

事情如果继续下去,人都是一年一年更加冷漠的,再过几年楚誉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那个时候他们要如何容身??

两人已经出了皇宫上了马车,林飘看向方明:“我们得?有自?己的根基,皇帝不是个靠得?住的人,给他打工十几年可?能最后也什么都得?不到,他太喜欢利用别人了,不是个好人。”

方明叹气:“唉,皇帝嘛,都这样?的,但身?为臣子想要制衡住皇帝,强行压着?皇帝不让皇帝发疯也太难了。”

这才半天不到,方明对?楚誉的白月光滤镜就这样?破掉了,果然早早的死掉才是精髓,活太久了都容易陷入平庸。

他们一路回到府上,林飘看向方明:“我让沈鸿找找关系,我们自?己拉个小项目来做,我们自?己开发枪,这个东西握在我们手里,看到时候看是谁求谁。”

方明点点头,有点被林飘卷到了的压力,他对?这个时代的感情还很淡薄,对?这里的人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触,没办法像林飘一样?,因为一个人的死就迸发出这么大的能量和拼劲。

林飘看他摆烂状,目前是属□□的,一戳一蹦跶,也不管他了,让他自?己先下去休息,下午等到沈鸿回来,林飘便和沈鸿说这件事。

沈鸿自?然满口答应,如今家里的人都很紧张,林飘想做一些事,他没道理拒绝。

他们在上京就这样?又熬了一星期,新的信件送来,还好是先送到沈鸿那边的,不然他真的怕自?己没有勇气打开看。

沈鸿看过了信件,便遣了人去各处通报,进门见着?人的第?一句话?就是,虎臣将军没事。

这句话?一出来,那口提了这么多天的气终于松了下来,林飘缓了好一会,忍不住一直点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过了一会缓过来了,才详细的问?来报信的人,具体是如何的。

林飘听了一个大概,马上让人套车去二婶子那边,才一进门,到院子门口,就听见里面?全是呜咽的哭声。

终于哭出来了。

这一口气缓下来,大家的生活也开始恢复一部分正常。

林飘这边的生活便规律了下来,从往铸造坊跑,变成了往自?己的小基地跑,之前皇帝说了他可?以?不去铸造坊,如今他不去了也没人敢说什么,章坊主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头顶上的乌云终于消散了,林飘终于知难而退,不在他们铸造坊里指手画脚了。

沈鸿帮他找了几个做火药和做锻造兵器的大师,他们关起门来,全副武装,每天都在实验中度过,打造枪管和扳机这些不算很难,组装起来也不算什么事,精密的有精密的玩法,简略版有简略版的魅力,但最可?怕的就是实验阶段。

炸膛是个大问?题。

一旦炸膛,敌人的噩梦就变成了自?己的噩梦。

他们穿上防护服,举着?铁皮盾,一枪一枪的实验。

炸膛率非常的高,最简单粗暴的法子就是加强枪管,他们没日没夜的研究了一个月,一个简单粗暴的长管□□就这样?原地出炉。

请来制枪的几位大师都非常有信念敢,因为沈鸿也是一个画饼大师,一开始派人去请的沈鸿,说是要制作一个史无?前例,绝无?仅有,且没有他们参与必然不行的超级兵器。

愿意吃下这个饼前来的人,都是做好了为伟大事业献身?的准备的,熬一个月对?他们来说比起预想中的牺牲小太多。

他们每天都在骂骂咧咧,做兵器的人脾气要么特别的沉默,只顾着?打铁没力气说话?,要么特别的爆,喝上一口酒就能吼上大半天。

“这样?做是不行的!兵器是兵器!火药是火药!年轻人你这样?太异想天开了,祖宗没有这样?的规矩。”

林飘和方明每天在他们中间?打转:“师父就这样?做,就这样?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