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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经营明月阁以来,柳姳音笼络人心的手段愈见熟稔,不过与裴瑞谦相识数日,很快便取得他的信任。
于是坊间传闻那明月阁绝世容貌但却心思难以捉摸的柳老板,从未与那个男子走得近,如今却与三皇子瑞王关系密切,时常能看见瑞王出入明月阁,走时柳老板还亲自送他离开,两人言笑晏晏,举止亲密。
柳姳音明白,裴瑞谦主动交往,是为了借明月阁接近李忠彦将军,既然裴璟辞给了她这个任务,自己就好好地扮演中间人的角色。
春光明媚,柳姳音难得精心梳妆,挑了一件稍微衬她身形的水蓝色挑花纱裙,腰间系了并蒂莲纹样的云锦腰带,将她整个身姿勾勒得玲珑有致,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雅致又不失妩媚。
萃辛不禁感叹:“阿音姐真是比天上的仙女还美啊!”
柳姳音笑笑没说话,走出门见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裴瑞谦。
便是阅人无数的裴瑞谦,即使这几日日日与她相见,见着她这般貌美装扮,也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欲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姳音,上下扫视,笑容里多了几分玩味:“柳老板这般玉貌仙姿,怕是一出现在宴会上就能夺得所有人的目光。”
她轻轻抚弄一下头发,笑得甜美:“殿下说笑了,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可不能丢了殿下的脸面。”
裴瑞谦带她去的诗宴在富商徐家举行,徐家小公子徐诚平日里最喜欢饮酒作诗,结交了不少贵族子弟和文人,只是近来不知何缘故,与裴瑞谦的关系变得密切。
诗宴来了不少人,但身份都不一般,不用裴瑞谦介绍,柳姳音打眼望去,几乎都是叫得上名字。
徐诚作为宴会的主人很是忙碌,身边围满了人,裴瑞谦见此情景,什么话也没说,淡漠地领着柳姳音入座。
座位是裴瑞谦授意的,柳姳音就坐在他身边,宴会没有正式开始,很多文人名流前来与裴瑞谦寒暄,其中不乏寒门出身的。
裴瑞谦孤傲自大,在这种场合也对人爱搭不理。
柳姳音默默观察着他们,据她这几日与裴瑞谦的接触,此人眼高于顶,对那些寒门子弟极少理会,也从不主动结交,在他看来,有出身和权势的人才值得自己结识。
只是,徐诚在徐家没什么实权,他们是什么时候交往密切的?
“他怎么也来了?”裴瑞谦忽然脸色一变。
柳姳音随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裴璟辞正在侍者的引领下一步一步走近,他身姿挺拔,气质卓然,无论在哪儿都极为惹眼。
她笑容顿时一僵,又恐身旁人察觉,赶忙调整表情,却见裴璟辞越走越近,停在了她和裴瑞谦中间。
“皇兄几乎不参与这种诗宴,”裴瑞谦率先开口,故意问,“怎么今日有闲心来此地?我看这里也没有薛表妹和楚小姐啊。”
裴璟辞嗓音清冷,简单解释:“徐大公子有点事情相谈,正好过来,他便邀请我来了。”
徐家大公子徐识,徐诚的长兄,徐家未来的掌权人,比起徐诚来算是精明强干。
听闻两人相识,裴瑞谦不自觉地眉峰一拧,讪笑着。
裴璟辞也没说什么,转身落在对面的座位上。
明明他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柳姳音却感到极为不适,好像被人紧紧盯着,所有的动作都逃不过对方的审视。
“呵,看到我皇弟比我长得好看就挪不开眼睛了?”身旁的裴瑞谦好似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样,强行将柳姳音的脸扭过来,迫使她看着自己。
“殿下说的什么话,”柳姳音察觉出他有些不满,身子探过去,给他填了一杯茶,哄着他道,“都说璟王貌比潘安,如今见了也不过如此,空有一副好皮囊,论才识,论性情,当然是殿下您更胜一筹。”
柳姳音声音清甜,像是有法术一般,让裴瑞谦心中的不快扫去:“你当真这么认为?”
“自然,殿下的英明神武无人能及。”
说话间,柳姳音发间的一根簪子似乎要往下垂落,裴瑞谦很自然地抬手帮她扶起,轻轻地插进她发丝中。
“多谢殿下。”她轻笑着,眸光清亮,看得裴瑞谦心头一动,眼神逐渐迷离,手将要伸出去攀住她洁白的手腕,突然间,一壶酒抢先摔在柳姳音的皓腕处。
侍女本是送上葡萄酿,却不知为何脚下一滑,托盘里的葡萄酿顺势砸在柳姳音手臂上。紫红色的酒液在她手腕上蔓延,染红了原本水蓝色的衣袖,格外显眼。
“混账东西,怎么做事的!”裴瑞谦气愤地甩了那侍女一巴掌。
侍女赶忙跪下来求饶:“瑞王殿下饶命,奴婢罪该万死,还请姑娘随奴婢到后院,换身干净衣衫……”
裴瑞谦还想骂什么,被柳姳音拦住了:“算了殿下,她不是有意的,眼下还是赶紧换衣服,不要误了正事才好。”
他没再责骂,柳姳音跟着侍女到后院的一家衣帽房中。
“这里的衣服都是新的,什么尺寸的都有,姑娘随意挑选,奴婢在外面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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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有什么事情还请吩咐奴婢。”
侍女退去,柳姳音才在这各式衣衫里挑了见合适的,她把外衫褪下,看着被染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有些叹息:“真可惜,还没穿几次呢就不能要了。”
“再给你买就是了。”
只有她一人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一声低沉的男声。
紧接着,一个坚实的胸膛贴上柳姳音的背后,她努力地想甩开对方,一只手臂却圈住了她的腰。
“殿下怎么在这儿,”柳姳音挑眉问,“是早知我会来,提前在这里等着?刚刚的意外,是殿下刻意为之?”
裴璟辞鼻尖埋进她的颈窝里,一股馨香扑鼻而来:“阿音果然聪明。”
他另一手捏住柳姳音的手腕,刚刚被洒上的酒渍没有完全擦干净,如雪一般的细腕上残留着淡淡的粉色。
他视线凝住,想到刚刚那畜牲令人作呕的眼神,一时难忍,竟低头狠狠地吮着她的手腕,丝丝酒甜沁如舌尖。
柳姳音挣扎:“殿下……”
“这里没人。”
他扯着她跌到一旁的榻上,握紧细腰,肆无忌惮地在这无人处撩拨着她。